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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间大爱”里,这些失独父母重拾欢笑。记者 宋宁 摄 在家家都是独生子女的今天,人们几乎很难想象如果失去了孩子对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失独”成为一个特殊而敏感的话题。独生子女意外亡故而带来的养老及社会问题就是“失独”问题,而它的特殊性和敏感性又让人们很少关注到这样一个群体。
在南京有一个叫做“人间大爱”的QQ群,它是以失去独生子女且无生育能力的父母为主体。从一开始的线上交流发展到如今线下活动的火热,这个组织已经走过一年的时间。这个特殊的组织始终努力为成员们带来久违的温暖和关爱。7月14日,是“人间大爱”成立一周年纪念日,记者走进了他们中间。
“在这里可以放声哭泣” 方文麟的孩子8年前出车祸去世,今年58岁的他是“人间大爱”里少数的“男同胞”。“女同志可能交流感情更方便,但是男人不行,别人以为你很坚强,其实你的内心很脆弱”。刚出事那会儿,他整夜睁着眼睡不着觉,在家不敢哭,只能跑到朋友家偷偷地哭。加入“人间大爱”QQ群后,他并不太愿意参加实体活动。“他们劝我说你就来一次看看,去了才发现这真的是个好组织,活动搞得很温暖。”这里是个互相倾诉的好地方,因为彼此都了解心里的痛。“说实话,这种事情,你永远都走不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可能会慢慢地变淡,但是它永远在心里,一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55岁的张军算是“人间大爱”QQ群的老骨干了。儿子在26岁那年猝死后,丈夫整整一年不敢出差,就是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出事。她还把家里摆满了孩子的照片,想象孩子只是出国读书。“但是人家孩子出国会打电话回来,你的孩子再也不会联系你了。”张军说着擦了擦眼角。一样的经历,让她在“人间大爱”这个组织里更积极。每次活动她都帮着联系人员、场地。“人间大爱是一个自强的组织,你在这里流眼泪,大家都能理解你。”
从接受帮助到帮助别人 这个大家庭的创建者叫杨兆芳,今年已经64岁了。尽管在QQ群里并不是年纪最大的,可是大家都亲切地叫她“杨姐”、“杨奶奶”。“我的网名叫‘笨笨羊’,是小孙子给我起的。我女儿以前就老讲我是‘笨妈’,后来我取网名的时候,小孙子就说,‘看你笨笨的,你就叫笨笨羊吧’。哈哈,我觉得这个名字还蛮好的。”初识杨兆芳,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开朗大方,始终笑呵呵地面对群里的会员们。
不过,在杨兆芳的内心深处,有着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2007年2月14日情人节,当她的女儿最终因为癌症离开人世的时候,属于她的幸福也在顷刻间崩塌。“我那个小孙子想妈妈啊,他那么小,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后来实在想了,就找我说:‘奶奶,我想妈妈了,我能不能叫你妈妈啊?’”面对自己的小孙子,杨奶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一遍遍地喊着“妈妈、妈妈……”终于祖孙俩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尽管已经过去了多年,回想起这一幕依然让杨兆芳老泪纵横。后来在好心志愿者的帮助下,她成立了这个QQ群,良好的氛围和发展出乎了她的预料。“最让我感到惊奇的,就是以前那些老是去上访的,去闹事的,到了我们这里以后,也喜欢上这里了。他们说在这里感到很快乐。”杨奶奶说,而这也正是她最希望的。
他们最想有个“根据地” “人间大爱”的成立最初得益于一群志愿者的无私帮助,他们首先帮助创建者杨兆芳走出失去女儿的阴影。之后又开始帮助更多像她一样的人。网名“星空如我”的志愿者今年60岁了,她和其他志愿者一起见证了“人间大爱”的成长。“其实一开始大家对我们还不太信任的,他们更想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我们觉得应该多接触社会,所以就有一些义卖的活动,志愿者也变多了,不过主体还是‘失独父母’”。
杨奶奶说,“没有志愿者们从一开始的支持,我们也不会有今天,他们为这个组织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真的很难得”。志愿者和失独父母们的感情也从一开始的陌生慢慢变得深厚起来。“人间大爱”成立已经一年了,志愿者们还会待多久?“星空如我”告诉记者,只要杨奶奶他们还需要自己一天,志愿者就会继续来帮忙。“每个人都要回报社会,人要有一颗感恩的心,既然做了,就一定要搞好。”
“现在我们群里有五十多户家庭了,以后还会有更多。我现在呢,最希望能有一个根据地,让我们好好地展开活动。”在最后,杨奶奶也提出了自己的一点小小心愿,就是希望政府能给他们一个专门的活动场地。“我们也理解政府的难处,但是我们也希望社会上能有更多的人关注到我们这个群体,他们的苦真的是讲不出来的啊。”
同时,她向记者表示,他们这个大家庭永远向那些失独父母敞开,可以在网上搜索QQ群号249371774找到他们。(宗申 记者 黄敏)
编辑: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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