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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光荣了一阵子 却痛苦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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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7 23:09: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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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永强手里拿着儿子陈健威的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这个光荣证让他光荣了一阵子,却要痛苦下半辈子   佛山提高了失独扶助金,珠三角也已有社会组织开始帮扶失独母亲,关注失独家庭的未来
  文/图 羊城晚报记者 黄晓晴(发自佛山)
  佛山市南海区九江镇的陈永强是计划生育的积极响应者,一年多前却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而他和妻子都已步入中年。对于他来说,钱不是问题,难以过去的是心里那道坎,是迷茫,是希望的轰塌,他的人生似乎已从主流中掉队。
  同样感受到这种悲伤的还有80岁的老人叶时五,他拼搏到中年才娶妻,老来得子。失去了独子的同时,他的人生似乎也没了意义。
  失独母亲的心理负担则更为沉重,面对记者,她们大多沉默,逃避关于孩子的话题。
  7月1日起,佛山市“失独”后未再生育的夫妻每人每月扶助金提高至800元。
  新规一出,引来好评的同时,也再次引起人们对失独家庭的关注。
  根据相关数据估计,目前我国每年15—30岁独生子女死亡人数至少有7.6万人,由此带来的是每年约7.6万个家庭的分崩离析。佛山市计生部门认为,目前尚不适宜公开佛山失独家庭数量。
  幸而,已有少数政府机构、社会组织开始关注失独家庭的未来。
  一对失去独子的中年夫妇
  陈健威身高1.8米,平日里身体很健康,2011年时正在读高二,成绩不算差,在佛山市南海区的九江中学排全年级200名左右,保守估计能上本科。但如今,他只是印在上访材料上的一张肖像。在他的家里,“陈健威”三个字已经成为了敏感词。
  2011年11月,陈健威蠢蠢欲动想去征兵,还参加了体检,但是父亲陈永强认为“高二当兵,实在是太早了”,就劝他缓一缓,等高考结束后再说。
  陈永强没想到,此后儿子再没有机会了。一个月后,即2011年12月12日,南海九江中学高二学生陈健威在学校组织的千米长跑中意外猝死。
  独子去世时,陈永强和妻子谢琳(化名)都已经43岁了。为节育而上环17年后,谢琳的一边输卵管已经堵塞,要自然生养,似乎不太可能了。
  寒风中独子离世
  1994年,南海九江镇柳木村,陈健威出生了。当时,阿威的母亲谢琳是城镇户籍,父亲陈永强是农村户籍,按照计划生育政策,他们不能生育第二胎,而为了执行这政策,柳木村规定超生家庭全家不享受分红。
  每年每人1000来元的分红对做汽配生意的陈永强而言并不算什么,但他是个老实人,很认真地执行政策。他的妻子谢琳上了环,他们给陈健威办了独生子女证明,陈健威便成了独苗,成了陈家三代单传的男丁。
  2011年11月5日,阿威上高二,他给家人写了一封信,信中说,这次中段考虽有略微进步,但并未达到理想中的层次,总分与前100名相差30分,而这30分完全可以拿回来……错在一些“鸡毛”(小问题)上。
  这个独子是陈永强和谢琳的“全部希望”,但陈永强说自己“从来没有奢求他有很远大的理想”,只是知道孩子成绩排全年级200多名,按照九江中学每年考本科的人数,肯定能考上本科。孩子喜欢写作和经济学,曾发表过文章,也曾说过今后要读经济学,他们夫妇俩也支持。
  “我们赶到,救护人员在脱手套,准备离开现场了。那是农历十一月十八,天很冷,只有12℃左右,我们都穿着棉衣,而他(陈健威)却躺在操场的草地上,上衣被撩至胸前,没有任何东西遮盖,也没有任何东西垫着,就那样躺着。”寒风中,独子离世的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陈永强的脑里。
  “天崩地裂。”不带商量、不带迂回,儿子就走了,陈永强这样形容自己的世界。
  这个家不能绝后
  “空白,要填补。”无奈,陈永强只好搀扶着妻子,去佛山市妇幼保健院做试管婴儿。
  2012年5月12日,第一次,失败。
  2012年12月22日,第二次,失败。
  “为什么都不成功?”陈永强问医生。医生用笔圈了圈病历本封面上的一个数字:44。那是谢琳的年龄。
  医生还提到,谢琳太悲伤,这样很难成功。
  儿子突然离世,谢琳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悲伤得不能自已。她不再到制衣厂上班,情绪很不稳定,几乎离不开陈永强,见到孩子在路上骑着自行车,就眼湿湿。
  “不想做人了,死都唔怕”,“要出去给车撞死”——这样的话常被谢琳挂在嘴边。
  陈永强的父亲,一个喜欢聊天、写毛笔字的老人如今也变得沉默起来。像珠三角的其他老人家一样,他曾喜欢去喝早茶,但这个习惯在陈健威走了之后,似乎也没有了。他的亲家说,有时候约出去喝早茶,他也是一语不发。老人不想陈家绝后,有时会念叨:“媳妇,你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啊?”这给了谢琳很大的心理压力。
  “你去找别的女人生吧!”陈永强说,妻子跟他说过这样的话,“那不是把她往死里推吗?我要是那样,这个家就垮了。”
  第二次做试管婴儿失败后,陈永强反思,觉得自己太着急了,要给妻子一段喘息的时间,因而选择了暂停。
  做试管婴儿,谢琳要打催卵针。“这种针每次要4万多元,当然,钱不是大问题,但针水毕竟属于激素,会伤身,会让她虚胖,而每次试管失败也会对她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陈永强说,妻子现在很害怕再去。
  陈永强决定再去做最后一次试管婴儿,“如果还是失败了,我真害怕她会垮掉”。??
  终于买了养老保险
  “(陈健威)从小学到高中的书都被他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桌上,还用塑料纸遮住防尘。”这个细节陈永强很爱提及。在儿子离去之后,这些书被捐给了有需要的人。
  不过,他们留下了孩子的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学生证以及校牌。翻开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看见内里贴着的小儿相片,身材高大的汉子忍不住流下眼泪。
  他们留着这些东西,是想要一个说法,一个道歉。
  “就这样在学校没了,事发前,明明有学生看到他脸青唇白,让他不要再跑,老师却依然鼓励他‘坚持,坚持,加油,加油’。”陈永强和谢琳心里怪学校和老师,要学校和老师正式道歉,却一直未遂。
  诉诸法律,历经一审、二审,法院均判决学校无任何责任,申请重审,也被驳回。陈永强说自己累了:“每次看到判决结果,半个身体都凉了”。
  “不刺到肉,就不知道痛。”丧子之痛,陈永强说,别人或许能同情,却不会知道究竟有多痛。
  “一堵墙,我肯定能将它一拳打穿。”这个没有了孩子的中年男子说。
  在家里,陈永强不再主动提起儿子,除了法院一审开庭,其后的二审、申请重审,他都只是把结果告诉家里而不让他们参与。上访的事情,也瞒着家里人。
  9月2日,是陈健威的生日。陈永强说,那是一家人最难过的日子。
  问及2012年的那天他们是怎么过的,他回答了五个字:“拿包纸巾过。”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还有就是清明,一家人无限悲戚。
  如果有可能,陈永强说,他会像超生的家庭那样,在年轻的时候再生几个,只是这些可能已经不再可能。
  陈健威去世后,陈永强才给自己和妻子买了养老保险,“以前儿子在,总想着迟点再买”。
  失去养育了17年、承载了他们全部希望的独子,他们面临的可能是老无所依、无人送终,尽管他们还在对试管婴儿抱着一线希望,但也依然担心:“孩子成人之后,我们都已经60多岁了。”
  老汉养儿防老梦破碎
  
  失独老人叶时五
  穷了一辈子的叶时五,最终也没能摆脱贫困的命运。他幼年丧父,年轻时曾努力拼搏、娶妻,继而老来得子。但他75岁那年,年仅18岁的独子病了一年,撒手而去。
  “这就是命。”叶时五用这句话总结了他这80年的生活。
  1935年,佛山市南海区丹灶镇东升社区明阳里一栋青砖瓦房,叶时五出生在此。80年后,叶时五依旧居住在此。这套百年祖屋客厅内如今还悬挂着他的母亲、曾祖父等人的画像,画像中的人穿着马褂,和现今电视剧上看到的清代人一般。
  7月20日中午,天要下雨的样子,有点阴沉,叶家老宅里愈发昏暗。厨房就设在天井旁,借着点光,总算比客厅卧室亮堂,叶时五佝偻龙钟,巍巍颤颤地盖上瓦煲的盖子,准备让汤在煲里多煨一会再吃午饭。叶家做饭,烧的依旧是柴火。
  叶家曾有过一台电视机,是广州的亲戚送的,叶时五说他儿子爱看,不过儿子走后,电视的喧闹对这个家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喧闹换不来那种叫天伦之乐的美好。
  贫穷像影子一样伴随着叶时五,如今,他屋内的床依然是由几块木板加两条长凳铺设而成,蚊帐是已经黄黑的豆腐格帐子。
  叶时五手脚抖索,想着给客人倒茶,却又突然想起茶杯已经许久未用,太脏了,不合适待客,只好向客人道歉。
  “很久没有人来了,你们能来,真好!”这句话重复多次后,老人开始回忆往事。但是刚提起儿子,他原本平静的老伴就突然骂了起来:“不要提我儿子!”
  独子没了,叶时五只得与老伴相依为命,自己上山砍柴、自己种菜、自己照顾自己。同时,他们等待着哪天一方把另一方埋葬。
  儿子的去世,让他老伴的精神受了很大刺激。叶时五说,老伴性情都有些变了。他很想说说儿子的点滴,老伴却愿意在心里默默想。他说,她便放声骂,甚至声称要“报警”。
  父亲早逝,让叶时五成为遗腹子,母亲辛苦将他养至成人后又永远离他而去,使他茕茕孑立于这世上。凭一己之力耕田种地,青年叶时五难以让自己过上体面的生活,由此也少有姑娘愿意嫁与他。年过四十后,在热心人的介绍下,他才娶了这位比自己小将近二十岁、“没有什么文化”的妻子。
  儿子出生时,他已五十六岁,妻也年近不惑。两人幸福无比,给孩子取名“灿”,希望他的人生能灿若骄阳。
  小叶灿的到来,确实给穷困潦倒的叶家带来了生机和欢乐。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在老宅里窜来窜去、爬上爬下、哭哭笑笑,叶时五说那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光。待到他初中毕业外出工作,叶时五又寄望他能改变叶家的穷困。
  但是孩子刚工作的一两年里,就遭受了癌症的折磨,去过多地求医,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现今,行将就木的叶时五说自己不太愿意与乡邻讲话了,平日很少出门,在家则也多只是睡觉,“除了睡觉,没什么好做的”。他渴望倾诉,又在逃避有关孩子的一切邻里家常。
  问及生活来源,他答说两人已经没有了劳动能力,只能靠着低保金和每年大约1000元的村集体分红维持温饱,因此,平日里必须自己种些菜。
  周六的午后,叶家老宅里,昏暗,寂静,叶时五吃过午饭,又准备躺到床上,度过一下午的时光。
  社会组织关注失独母亲
  冯伯退休前,在佛山市禅城区中山公园园林绿化队工作。本以为退休后可以享天伦之乐,谁知,年过不惑的独子却罹患癌症,最后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
  羊城晚报记者欲去访问他们夫妇俩。冯伯愿意,在电话中与记者约好了时间,当时他的老伴也在旁边,并未反对。但是,就在记者即将到达他家时,冯伯通过电话跟记者说:“还是算了。”他说,得知要接受采访,他老伴的情绪突然失控,很不稳定。
  连日来的走访,记者发现,失独母亲心理负担尤重,陈永强的妻子如此,叶时五的老伴也如此。
  佛山市禅城区张槎街道妇联平日开展工作时也发觉,对失独妈妈的帮扶关键是“补心”。“在聊天中,她们都凸显出对未来生活的茫然,失去独生子女对她们来说,犹如失去了未来的希望,失去了精神支柱,比起单纯的救助金增加,这种‘补心’工程更庞大和复杂。”妇联相关负责人介绍,相对于失独家庭中的男性,女性更为被动,“在走访的失独个案中,就有失去独生孩子后,夫妻双方离婚,男方再婚并生育建立新家庭,而女方由于已经过了生育的年龄而无法生育,继续停留在失独的痛苦中,而这种痛苦是加倍的”。
  于是,张槎妇联启动了“补心工程”,措施包括投入15万元作为专项启动基金,成立失独家庭帮扶基金,采取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购买失独妈妈需要的服务。虽然有的失独家庭的家庭成员只有五十多岁,但也纳入居家养老的保障范围,张槎街道优先为他们安装平安钟,如果他们有入住老人院的需要,则帮助他们优先入住。
  记者了解到,总部位于广州的家鑫社会工作服务中心下半年将在张槎街道正式开展一个名为“新生计划——失独家庭妇女心灵救助”的项目。
  此外,在佛山南海区等地,也有社会组织在关注失独家庭。
  数据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11年,全国总人口约为134735万人,此前抽样调查则显示,2009年我国15—19岁年轻人约占总人口的7.17%,20—24岁的年轻人约占总人口的7.52%,25岁—29岁的年轻人约占总人口的6.48%,此前,国防大学教授刘明福曾估计,目前军队中独生子女率已经不低于70%,作战部队则超过80%。如果按照军队的样本来估计,我国15岁至30岁的独生子女总人数至少也有1.9亿人。另根据卫生部发布的《2010中国卫生统计年鉴》所显示的该年龄段人口疾病死亡率来推算,15岁至30岁年龄段的死亡率至少为40人/10万人,由此估计,目前我国每年15—30岁独生子女死亡人数至少7.6万人,由此带来的是每年约7.6万个家庭的分崩离析,难以补救。
  佛山市计生部门认为目前尚不适宜公开佛山失独家庭数量。
  但是出台新规,提高失独扶助金时,佛山市人口和计划生育局曾公布过能受益的人数。
  该市计划生育家庭特别扶助制度的扶助对象是:佛山市户籍居民独生子女死亡或伤、病残后未再生育、收养子女的夫妻。扶助对象应同时符合以下条件:子女是独生,且为1933年1月1日以后出生;女方年满49周岁;现无存活子女或独生子女被依法鉴定为残疾(伤病残达到三级以上)。
  按照上述标准,截至2012年9月,佛山市符合条件的人数有762人,其中,独生子女死亡的500人,独生子女伤残的262人。
(原标题:聚焦珠三角失独父母 失独家庭需社会帮扶)
(编辑:SN053)
http://news.sina.com.cn/c/2013-07-26/083627777307.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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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8 14: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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