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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组通告（10号）
“4.18”座谈情况汇报
2016年4月18日，在来自全国1854名（以现场活动实有签名人数为准）进京失独父母的助威与助推中，国家卫计委家庭发展司接受了“4.18”工作组提出的与之沟通的请求。上午10时30分许，村长、为了谁、海琴、菱花懒照、冰川、老怪等6人，作为失独方第一批沟通代表进入国家卫计委信访接待室。
参与上午沟通会的国家卫计委代表有：家庭发展司副司长莫丽霞、法制司相关领导、办公厅巡视员石海龙、信访二处领导；公安代表：北京市治安总队副队长、北京市海淀区治安大队副大队长等。沟通会由石海龙主持。
首先，莫副司长准备就“五.五诉求”10条内容进行逐条答复。但在进行到第一条关于要求政府承担失独赡养人补位角色时，双方展开了激烈争辩。我方主谈代表为了谁、海琴等人始终围绕“赡养人”这一根本性问题，从《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婚姻法》及《计生法》相互衔接的缺陷中，强调其对于失独群体相关保障问题的严重缺失。而官方则始终拿《41号文件》中，根本不具可操作性的条文作为挡箭牌，回避失独父母要求落实具体承担赡养人职责的部门的诉求。沟通会气氛紧张，呈现白热化，失独方据理力争，义正辞严，屡占上风。家庭发展司与法制司轮番上阵，除了拿机械的文件说事外，根本没有触及实际内容。眼看沟通会即将演变为声讨会，此时，斡旋方公安再也坐不住了，其中一人以惯有的高高在上，藐视弱者，以上压下的训斥口吻，制止失独方拿法说事，强性要求我们只谈具体困难。此时，真是应验了社会上曾经流传的那个段子：“你跟他讲理，他跟你讲法；你跟他讲法，他跟你耍流氓。
上午的沟通无果而终，改为下午一时继续。
因工作组并未将18号的沟通作为正式座谈，为了应对官方要求谈地方具体个案的情况，除两位主谈代表外，参加下午沟通会的其他三位代表临时更换为四方龙、心健、寒石。
一时许，接到官方通知，因紧急联系了其他五部委，下午座谈时间延至三时召开。
按约定时间，我方五位代表进入卫计委办公大楼的小会议室内，里面已坐满来自六部委的司局级领导。此时，我们意识到这应该是正式的座谈了。
卫计委家庭发展司王海东司长首先发言，他说：失独家庭为我国发展和建设做出了贡献。国家对失独群体在养老、医疗和精神慰藉等方面非常重视，2008年开始实行特扶制度，发放100元特扶金，2012年提到135元，2014年提到340元。2013年12月制定并出台了《41号文件》，2015年随着中央下发全面放开二孩的决定，提出了解决好失独家庭保障的问题。《计生法》修订后，规定了对失独家庭“按照规定获得扶助”。卫计委非常重视这方面的工作，积极采取措施，督查此项工作。各级政府已将失独家庭保障工作纳入民生，全国28省、市、自治区都制定了计生条例，并作出了具体规定。当然，有一些在基层没有落实到位的，也请代表们提出来。下面根据代表们去年递交的诉求，归纳为五大方面，由今天请来的六部委按各自职能分工，给予解答、回复。
中编办（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经过认真研究，2013年组建了卫计委，职责明确，制定了一系列措施，开展了大量的工作。计划生育是一项全社会的工作，各级政府都将其列入重要工作范围，开展关怀和扶助工作。
民政部：1、关于“统一养老照料和给予养老护理补贴，特别是对丧偶独居、残疾失能的失独者予以特别关照”的问题，2013年12月，国家五部委出台了“41号文件”，提出了具体要求。民政部根据国务院[2013]35号文件精神，与财政部、全国老龄办等部门联合印发了《关于建立健全经济困难的高龄 失能等老年人补贴制度的通知 》，并规定对60岁以上失独家庭父母要求入住公办养老院的，要优先安排入住。支持有条件的企业和个人创办养老机构；2、关于“对有集中养老需求的，建立专门的养老院，或以廉租房形式建立失独家庭养老社区，并承担相关的管理责任”的问题，为失独父母建立专门的养老院在一定程度上可帮助消除心理障碍，但却不宜于其融入社会。所以，只能说有条件的可以，不宜强制。养老也要提供多样化，如果只针对不同群体，必然造成资源浪费，社会各群体不能标签化，这样不利于社会的发展，也不符合集中养老理念。3、领养的问题，收养工作坚持儿童利益优先的原则，按照《收养法》依法履行手续，此外，民政部门也会帮助这些家庭做好重构，同等条件下，优先安排、优先保障，降低救助门槛。2014年出台的《社会救助暂行办法》中规定，“对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且无法定赡养、抚养、扶养义务人，或者其法定赡养、抚养、扶养义务人无赡养、抚养、扶养能力的老年人、残疾人以及未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给予特困人员供养。”下一步还将制定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对失独家庭给予有效保障。
财政部：我们对失独家庭扶助问题高度重视，做了大量工作，与相关部门共同制定政策，落实扶助制度，及时拨付特扶金。同时，还要求地方财政及时发放到位。国家制定这一制度，不是对生活支出的全部包揽，2014年开始按340元发放，规定了按动态调整，避免相互攀比，所以，特扶金标准也不适宜按“全国平均工资水平发放”。另外，对缴纳社保和医保人员，2014年发的养老意见中，规定了对参保人员给予补贴的标准和办法，为避免攀比，不适宜对失独群体单独制定。
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1、关于给予一次性补偿的问题。行政补偿是指国家行政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管理国家和社会公共事务的过程中，因合法的行政行为给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造成了损失，由国家依法予以补偿的制度。失去独生子女与政策无直接因果关系，不适用于行政补偿，无法律依据。2、特扶金由各地发放，在国家层面上是统一的（340元），各地落实过程中有高于国家标准的，这与当地经济发展水平有关，允许不统一。3、失独父母再生育的鼓励政策在“41号文件”中已有明确规定。4、关于赋予特扶证实际帮扶功能的问题，有的地方已经实施，下一步将推动这项工作。5、49岁以下失独父母，考虑其生育年龄因素，对符合再生育条件的提供相应服务，但不适宜将领取特扶金的年龄再提前。6、对失独家庭具体帮扶措施，全国除新疆、西藏、云南外，其他省、市、自治区都有条例规定。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1、退休年龄的问题，国家有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缴费15年的可按规定领取养老金。退休年龄有规定，不宜再提前。何况权利与义务对等，提前退休不利于维护参保人权利。2、企业人员应与事业单位人员享受同等退休待遇，工资100%发放的问题，2015年1月出台过一个规定，机关事业单位与企业养老保险制度同步。
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住建部对保障房的问题一直特别重视，2013年12月出台的“41号文件”里明确了对失独家庭优先安排，下面就是督促各地落实。
为了谁作为失独方首席代表在发言中先声连珠炮般发问：”今天来的其他五部门领导之前有没有看到我们这份诉求？”对方个个面面相觑，尴尬不已，（由此也再次验证了我们之前的判断，《五、五诉求》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卫计委的角落里睡大觉）王海东司长马上解围道：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为了谁首先就诉求三大方面内容展开了详细说明，一是对失独家庭正名；二是失独父母赡养人责任由政府承担；三是建立由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失独管理机构。面对六部委领导，为了谁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通过摆事实、讲道理，说身边事，把我们失独群体所面临的共性问题一一道来，说到兴头处，为了谁直接点名相关部委，把具体问题全盘抛出。（略）
失独代表海琴在发言中首先驳斥了上午沟通时，公安对我们上访事件的“非法”定性和对地方截访行为的袒护，并列举了去年五、五后，将近一年时间里，卫计委拒绝与我们沟通的具体事例。然后她又针对特扶金标准、49岁以下、农村人员、再生或领养等群体所面临的具体问题和困难及解决办法等进行了详尽说明。（略）
随后，四方龙、心健、寒石三位代表分别就医疗救助、特扶金动态调整节点、精神慰藉等方面以现身说法的方式进行了阐述并提出了具体的意见和建议。（略）
王海东做总结性发言，他说：“今天的会开得很好，相关部委第一次请来，各自都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对大家的诉求都做了回应。我们又听取了5位代表一些意见、想法和诉求，这个会开得非常有意义，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我想下一步，一是对“41号文件”还有国家已经制定的政策、法规，对失独家庭，我们地方基层落实不到位的，我们坚决责成落实，我们可以请各位代表和大家提出具体问题。涉及到卫计委的我们马上就落实，涉及到相关部门的，我们梳理后转给相关部门。二是对大家提出来的领取特扶金程序缺乏人性化的问题，这些属于工作方法问题，我们要提出改正，虽然是小问题，但是伤了大感情，我们要设身处地地考虑到失独家庭群体的切身感受。三是大家提出来的现有政策措施之外的一些诉求，我们每个部委回去后都会认真地进行研究。我也想说句心里话，我们和大家目的是一样的，都想尽力地为大家解决一些问题，但是，你这些问题要突破现有的一些政策体系，它是有难度的，这是我个人意见。但是，我想，我们每个部门来的都是司局长，回去以后我相信都会认真研究，特别是一些操作性的问题，我们都会研究。我们会开得挺好，今天就算联合接访告一段落。”
北京市治安总队陈副队长讲话：“下午失独代表换了3个，今天下午的见面会非常非常好，非常认真负责，六部委的领导非常认真，直面问题解答问题，5个代表既反映了具体诉求又反映了整体，这个群体的共性问题，达到了我们事先预想的目的。我本人有两个身份，一是警察；二是独生子女家庭。我父母就我一个孩子，我也就一个女儿。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能有切身的感受，为什么还要代表公安再讲几句话呢，我觉得警察在这个事儿上，一手托两家。我们今天现场这么多警察，有三个任务：第一个任务要维护信访人的合法权益；第二个任务要维护卫计委包括其他各个委办局在内的，中央国家机关的办公秩序；第三个任务，我们在维护信访人合法权益和维护委部机关正当正常的办公秩序的同时，更有一个责任，维护社会大局稳定，维护社会秩序，维护首都稳定。这三个任务集于一身，今天这个见面会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解决问题的渠道和办法。我们对失独家庭的这个群体还有一个认识，就是我们来自全国各个省市，不仅代表你反映个人的诉求，更反映没来的和潜在的那些群体的意见，不仅要正当地反映诉求，还要维护正常的社会秩序。我想跟大家强调一点，就是我们信访条例有要求，就是多人采用走访形式，提出共性事项应该选派5人以下的代表来反映我们的诉求。今天来了这么多人，（2015年）5月5号来了很多人，今天人数比那个更多，而且5月5号采取了打横幅、举状纸、穿状衣、戴白帽，打这个以省份为单位的刀旗，这个已经触犯了法律的底线，我们认为是一种过激行为。我们今天先做工作，禁止打横幅、举刀旗这样的行为，但是我们默许了大家戴白帽，所以我们想达成一个共识，尽量减少社会的影响，同时又要有一个畅通的渠道，能够使六部委认真地倾听我们各位代表的诉求，达成社会和谐效果的统一。下一步，我想，咱们5位代表回去以后，把六部委接谈的情况认真地跟大家做一个答复，让他们自愿地怎么来的，自行回去。再这样大规模地聚集，我们认为是一种非法聚集。告诫大家的一句话，就是任何情况下，维权不能违法。公安机关遇到触犯法律底线的时候，我们是要依法处置。所以建议各位回去以后跟各省的代表讲清楚，明后几天，这个地方不允许再有这样规模性的聚集。
你们可以留下几个代表找卫计委或其他部委再继续谈，但是人数不能多，同时，打横幅、举刀旗、戴白帽、穿文化衫、集体唱红歌等等，这些行为警方都是不允许的。今天，大家已经看到了，实际上已经影响了周边的社会秩序，正常的行人没地儿走了，公交车也没地儿走了。我想，明天我们这种行为要停止。最后，我也想替我们这5位代表说一句，确实是由于这么多人来，才有了这样的一个接谈。以后我们能不能建立一种形式，我们这5位代表真正负起代表的责任，代表你们这个群体与国家卫计委随时保持沟通，我们其他几个委办局能够认真地倾听代表的诉求，及时给代表予以回复。 这样既确保了信访人的权益，又维护了委办局周边的秩序，同时，又不至于对社会秩序，对首都稳定造成影响。这5位代表回去后，不仅要把六部委的答复转达过去，也希望你们把北京公安的意见很好地跟大家转达，明天我们是不会允许再采取这样的聚集行为的。”
卫计委办公厅巡视员石海龙补充发言：“我们要保证信访渠道的畅通，刚才大家提到的，我们也确实要建立正常的沟通渠道，因为我们这个文件确实不是一个部门能解决的，有时在一个部委也不是一个司能解决的，所以要保证这个渠道，请大家配合。不要采取这样的方式，要保证大家的情绪稳定和安全，你们有这个义务。如果你们发现了，你们反映的信访问题没有得到交办、转办、没有查处、督办，大家批评我们没问题，第二个，信访渠道不通了，卡在哪儿了，这都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确实需要大家维权和维稳要统一起来，这一点希望能达成共识。”
失独代表为了谁就公安陈副队的发言进行回复：“我们真不愿意这么来，我们这么来干什么，我们非常愿意建立一种沟通的机制，那么今天咱们能不能把这个机制建立起来，怎么做这件事情。”公安代表此时抢过话题，他说：“今天在座的都做不了主，包括他们司局长也做不了主。”海琴抢问：“答复有没有时间表？”为了谁：“我说的建立沟通的机制，比如，咱们今天谈完了，我们下面也把你们的意见传达完了，然后，我们怎么能够知道这个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还有，我们今天的交流可能还不是很充分，以后我们是不是还有必要坐下来谈个两天三天，通过建立一个有效的沟通机制，而不是非要以这种形式来了以后，大家才能心平气和地谈。是不是两个月，或是隔段时间我们来听个情况通报，这个完全是可以的吧。还有一个，再出台各种政策的时候，希望你们各部委能直接找失独者来询问具体事情，找出问题的解决方法。”
此时公安再次打断话题，直接逼问明天外面会是什么情况。海琴说“我们这些上访的人最关心的，不是你这些已有的或是没有落实好的文件，而是结果，就是说我们的问题到底解决到什么程度了，要有个果，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现在就让你们说出个结果，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但你们要给我们一个解决问题的时间表、路线图，今天我们提出的这些问题，你们综合后、转办后，递交后有什么进展，你们应该给我们一个反馈，这个要求总算不过分吧，不难做到吧？不能再像五、五似的了。”
王海东最后说：“沟通机制的事情，在座的都是司局长，包括今天所有的情况，我们都要跟领导汇报一下。我想这样好不好，咱们按照这个信访制度，两周之内给出一个答复。这个答复是什么呢，比如建立一个沟通机制。行还是不行，咱们有一个答复，绝不会遥遥无期的。”
为了谁再次追问赡养人的问题到底什么时候给个答复，卫计委始终不敢承诺时间。寒石追问特扶金动态提高的事情，石海龙透露说：“这个问题已经得到部长的高度重视，正在高层协调。”
会后，我们向卫计委递交了失独各群体的诉求。
备注：4月20日去国家信访局递交材料及面谈的情况，工作组将稍后发布。
4.18工作组
2016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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