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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娃娃走了,我们还痛苦地活着。这辈子还有什么能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加悲哀。”
谢师傅经历了十多年时间的冲刷与沉淀,当再一次直面着现实的冰凉,依旧难掩其难过、悔叹与痛楚,一如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谢师傅曾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退役后他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一家三口的日子平淡却又幸福。然而一切的平静都在女儿十四岁那一年戛然而止。一场大病把谢师傅的女儿带走了。“(女儿)治了两个多月,那两个多月(我)就是喝酒、喝酒,饭也不吃。”谈及女儿的离去,谢师傅的眼里蔓延着悲伤。而正是因为那段时间的借酒浇愁,身体素质每况愈下的他患上了胆囊炎。但令人感怀的是,谢师傅在女儿离世后选择坚强面对生活。每一次说到女儿,谢师傅都充满了自豪,“她以前是他们中学演讲第一名,演讲、广播都是她的强项。”他说自己性格很外向,女儿亦然。在我们的交谈当中,谢师傅并不像其他失独者那样总是本能地排斥和拒绝陌生人,他乐观、愿意与人交谈,但或许,他也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那些横流的悲伤。
事实上,谢师傅现在的另一个身份是重庆市失独家庭QQ群的发起人。每个月他会和其他两个发起人共同把重庆市的诸多失独家庭召集在一起,或是聚餐,或是郊游,让彼此之间相互给予一份理解、收获一份温暖。只是,据谢师傅自己讲,“每一次聚会气氛都不太好,所以从去年开始类似的活动我再没有管过。”言语之间无奈之意回荡交杂。其实谁都明白,幸福的人都有着相似的幸福,不幸之人却各有各的不幸,而这样的场合,一些有着相似不幸的人坐在一起,除了交换着彼此理解与浅存的温暖,更多的是相互之间共同的难过与悲伤。
谢师傅点了一支烟站在阳台。“我抽支烟没得问题噻?”“没关系的,您抽。想问您一个问题,既然您还想要一个孩子,为什么不在孤儿院领养一个呢?”听到这谢师傅长长的吐了一口烟,略显失望地说:“啷个容易嘛,现在领养一个娃娃,太难了。”那么这种困难究竟是难在哪些方面?政策、补助还是别的什么?”“都有,都有。领养一个娃娃手续费太贵,而且领养孩子之后就不能再领失独补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孤儿院里健康的孩子很少。”
想要领养一个孩子怎么这么难
昂贵的手续费、失独补贴、有限的领养选择,这些问题仅仅是发生在谢师傅身上的个案,还是林立于社会的普遍现象?笔者带着这一疑问决定去孤儿院一探究竟······养独生子女就像走钢丝,谁来拯救我们?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怀念,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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